作者 / Aster
編輯 / 封成
本文圖片均來源于網絡
在互聯網時代,???、休刊似乎是所有小說類雜志的必然歸宿。但也有一家文學雜志社,不僅活到現在,還能以雜志為核心把業務版圖拓展到文化產業下游,這種模式難以復刻?;蛟S這本身就比較科幻,正如她的名字一樣:《科幻世界》。
成都人民南路某棟舊樓,坐落著中國乃至全球發行量最大的科幻文學雜志社——《科幻世界》,在此刊登過作品的科幻作家,韓松,王晉康,劉慈欣,何夕,劉宇昆……既是雜志社,也是“銀河”燈塔。
2021年11月20日晚,由于疫情原因,“銀河獎”首次在線上舉行,兩三個人的簡單直播間里,主持和嘉賓都難掩激動,“從小就愛看《科幻世界》,獲得‘銀河獎’是我一直以來的夢想”諸如此類的話不止一次出現在得獎者的感言中。
這項中國科幻最高獎就是由這家雜志社在上個世紀八十年代與《智慧樹》一起創辦。那時雜志社還叫《科學文藝》,經歷了轉成編外自負盈虧,經歷了科普和文學界都不認可的《奇談》時代,最終在1990年,經國家新聞出版署批準,《奇談》將在次年正式更名為《科幻世界》。
批準發出的同一年,時任社長楊瀟等人坐了八天八夜火車赴荷蘭參加世界科幻年會,在場的國外友人大為震撼:“你們是坐火車來的?這才是科幻呢!”
這一強烈的印象,也是雜志社獲得次年世界科幻年會舉辦權的原因之一,那是當時中國舉辦的第一次大型國際會議,中央電視臺對此進行了大幅報道。不僅是內地的科幻迷,就連香港、臺灣的科幻作家都為之雀躍。
至此,中國科幻在波折后保住了一份火種。作為之后三十年來國內科幻文學的主要陣地,科幻世界雜志社在時代浪潮沖擊下的反應,亦是中國科幻產業起步的脈絡之一。
熱潮時漲久退,小說黃金時代(1991~2015上)
只是,關注熱潮時漲久退,活下來的《科幻世界》生存道路依然坎坷。
上世紀九十年代初,科幻的“小眾”性讓雜志社一度發展困難,最大的難題,便是稿件不夠,繼續舉辦銀河獎、一年一度的筆會、積極培養潛在作家……能想到的方法雜志社都在嘗試。
第二任總編譚楷還記得,他曾在火車站里等了一晚上,只接到了兩個作者。但不妨礙4個編輯和七八個作者,“擠在招待所里也開了一場筆會”。
擔任中央新聞采訪中心副主任的韓松也回憶,那時的《科幻世界》副總編譚楷寫了一封信給他并不認識的武漢大學校長齊民友,信中譚楷稱那時還是學生的韓松科幻寫得好,請校長支持韓松來成都開會,這個年輕人今后會有大發展。
齊民友校長是一位數學家。他作了特批,學校資助了400元錢。400元在當時差不多是一個人的月收入。
這位齊民友校長說過一段話:“人們曾經不只是為了某個具體的目的去研究一個個具體的數學問題,而是追求深層次的真理,以及怎樣由此而造出美好的世界。這就是創造。”在韓松看來,這也是科幻的核心命題。
韓松在2017年國際科幻大會上演講,攝影:Raeka
所幸,在各地愛好者的努力下,讀者和作者數量也在穩步上升,雜志社也迎來了不少高光時刻。
1997年的高考作文題目是《假如記憶可以移植》,不少讀過雜志的考生都在作文中拿了高分。新華社還發了稿,再次引發科幻熱潮。
但千禧年之后,互聯網沖擊之下,“雜志已死”的哀嚎又遍布了整個閱讀圈。
幾乎每年都有科幻類雜志停刊消息傳出,《科幻海洋》,《科幻世界畫刊·驚奇檔案》,《世界科幻博覽》……就連90年代創刊的《新科幻》到2014年也???。
《科幻世界》在新一輪的浪潮里把自己留了下來。旗下擁有的《科幻世界》、《飛·奇幻世界》、《科幻世界·譯文版》和《小牛頓》四種期刊或圖書,在大、中城市的幻想類期刊市場上,穩定保持著95%以上的市場占有率。
為了繼續深耕閱讀市場,雜志社還啟動了中國科幻“視野工程”,其三大支柱叢書“世界科幻大師叢書”、“中國科幻基石叢書”和“流行科幻叢書”,意在瞄準三大類型的長篇科幻出版,這三類叢書標識如今也被視作專業科幻出版的象征。
可僅僅也只是留下來,科幻閱讀的小眾,互聯網的來勢洶洶,2010年《科幻世界》只保持著月發行量13萬份的數字,比起2001年發行高峰少了28萬份。
沒有人想看到自己熱愛的雜志也出現在那串“死亡名單”上,但意外依然頻發。
2010年,《科幻世界》發生了一場“集體大爆發”,編輯們要求撤銷一位空降主編,當時外界的對此的猜測是員工因薪資問題,然而員工對于“獨裁”“廣告外包”“盜用雜志社名義出版其他刊物”等事件的公布,真實原因才浮出水面。
“我們是因為理想才留在這本雜志,如果是因為薪水,我們早離開了?!币粋€當時的編輯表示:“只要不是傷害這本雜志,一切都可以容忍”。之后不久空降主編便被四川科協黨組停職。
類似的事件不止一次,科幻世界雜志社還曾以“四川科幻世界雜志社”的名義把與《飛》相關的刊號違規轉讓給了四家私人企業,中間發生了什么已無法考究,四川省新聞出版廣電局發現后給予了科幻世界雜志社警告、罰款,責令《飛》停刊整頓4個月的行政處罰。
其實比起一次次的時代浪潮沖擊,這些處罰于雜志社而言,可以說是極盡溫柔了。
不過2010-2015年的《科幻世界》在哪,也只有少部分人會記得,用Z時代消費者的話來說:“那幾年我正忙著偷菜、追星、看網文?!?/p>
盡管總是被外界遺忘,也不妨礙圈內創作迎來了黃金時代。
新生代科幻作家韓松,王晉康,何夕,劉慈欣,更新代科幻作家遲卉,飛氘,江波……中國科幻作家絕大部分要不就是陪著《科幻世界》成長,要不就是讀著《科幻世界》長大。
科幻作家飛氘(現為清華大學中文系副教授)回憶他的初中生活,或許亦是許多讀著《科幻世界》長大的“幻迷”心理寫照:
“那里就像一個時空驛站,帶領我在無數個波瀾壯闊的世界中穿梭,為《生死平衡》而著迷,為熊熊的《地火》而激動不已,為《流浪地球》而心潮澎湃。于是,等我走出衛生間,我又有勇氣去面對這個虛幻而又厚重、野蠻而又柔和、悲傷而又甜蜜的世界。”
科幻愛好者與《科幻世界》的相互成就,在劉慈欣的創作經歷里也很明顯。
上個世紀末,喜愛科幻卻因無處發表置筆多年的劉慈欣找到了科幻世界雜志社,首次發表兩篇作品《鯨歌》和《微觀盡頭》,也憑借《帶上她的眼睛》首次獲得了中國科幻銀河獎一等獎。
加之千禧年獲獎的《流浪地球》,劉慈欣就此開啟了他的高產之路。到2006年5月,《三體》第一部開始在《科幻世界》上連載,一直持續了半年多,當年他也憑借該作又斬獲了科幻銀河獎特別獎。
自然,讓《三體》和《科幻世界》在互聯網時代第一次破圈的,是2015年8月《三體》獲雨果獎的消息,一時間,“科幻世界”百度搜索量激增。
來自多方的目光終于注意到了這座中國科幻最后的雜志社,和那座真的能夠預言未來的“銀河獎”。
資本快錢涌入,文人慢條斯理(2015下~2019初)
科幻世界雜志社產業化準備階段始于《三體》獲得雨果獎,止于電影《流浪地球》斬獲46億票房。但在此期間,雜志社基本處于被動狀態。
其實早期國內已有一些受歡迎的軟科幻影視作品,電視劇《快樂星球》、《魔幻手機》,電影《長江七號》等。只是比起國外或恢弘或硬核的科幻IP,這些軟科幻顯得有些力不從心。
早在2007年,以《變形金剛》為代表的國外科幻影視作品在國內大肆出圈,包括2009年的《阿凡達》,到2016年后,這個趨勢則更為明顯,《頭號玩家》《銀翼殺手2049》《愛,死亡,機器人》以及帶有奇幻元素的《復仇者聯盟》系列,這些都成為國內消費者熱情追捧的影視內容。
國內一眾資本也確實聞到了,科幻是新的文化產業投資風向。
2016年8月15日 ,科幻世界雜志社與騰訊旗下閱文集團簽署戰略合作協議,將在科幻IP開發、電子出版物銷售等領域開展合作,以及冠名銀河獎。
一個月后的銀河獎上首次頒發了最佳科幻游戲獎,獲得者是騰訊的《雷霆戰機》,或許是實至名歸,但雜志迷對于《科幻世界》開始商業化的失望也逐漸顯現。
典型如2018年第三屆中國科幻大會,由中國科協主辦,騰訊、科幻世界雜志社等承辦,同在那次大會上頒發的銀河獎仿佛成為陪襯,大眾對騰訊更熟知,自然更關注資本將如何推動科幻產業發展。
在會上,《上海堡壘》獲得“水滴獎”評委會最期待IP獎;《王者榮耀》獲得“銀河獎”最佳科幻游戲獎。
就是在這期間,專門從事IP開發的公司早已就著科幻熱賺得盆滿缽滿。但科幻影視本身門檻較高,在那幾年拍攝制作中的科幻電影,除了一度資金鏈斷裂的《流浪地球》,其余觀眾等到的卻是失望,失望名單作品不少,不多贅述。
看著資本市場的快錢,雜志社卻只能趕緊修修補補,踉蹌轉型。
那時的《科幻世界》也已明白了自己錯失許多影視版權,包括《三體》、《流浪地球》等。于是《科幻世界》在2018年成立了版權部和 IP 運營中心,前者專門負責版權的管理,后者專門做版權開發。
用主編拉茲的話來說,是“亡羊補牢?!?/strong>
他們也更加不想看到一代代社員和科幻作家辛苦滋養的招牌砸在自己手里,拉茲稱:“一旦是《科幻世界》賣出去的版權,我們是不希望拍爛片的。”他們會對過來買版權的資方挑挑揀揀,“否則的話到時候砸的就是《科幻世界》的牌子?!?/p>
直到2018年12月,雜志社正式完成了轉企改制,拉茲提到:“可以更加靈活地開展經營活動和資本運作,版權的交易開發會是接下來的重點方向,但出版永遠會是核心。”
南方科技大學科學與人類想象力研究中心那時也發布過一份《2018中國科幻產業報告》。報告指出,在將近一年半的時間里,中國科幻產業產值達到近240億元,這其中,閱讀市場的占比僅有6%。
那段時間,各地相關機構或公司也手握很多優秀的科幻作品出版權,副總編姚海軍2019年也曾透露過:“《科幻世界》產值2000萬已是極限。”
對比14多億元的科幻閱讀市場,這早已與21世紀初《科幻世界》在大中型城市95%的市場占有率不可同日而語。
轉折點發生于2019年春節《流浪地球》上映。那時中國科幻電影出圈即高峰,不少“中國科幻電影的大門終于打開”的言論紛紛響起,“科幻世界”一詞的百度搜索熱度達到了2015年《三體》獲雨果獎時的近兩倍。
作為最初刊登《流浪地球》卻跟電影制作沒有絲毫關系的雜志,《科幻世界》毫不意外受到了來自川媒的催促。
《四川日報》在電影上映第二天便發文稱:《流浪地球》的成功或標志著全國科幻產業的新一輪轉型,國內科幻產業正從「文學時代」進入到「電影時代」,然而《科幻世界》仍還是在堅守最傳統的科幻文學領域。
彼時剛剛完成轉企改制的科幻世界雜志有限公司,也開始了她的產業化加速。
亂象與初心,產業化起步加速(2019~2021)
此后,更多的國外科幻小說被引進,更多國內科幻小說出版,更多關于科幻的征文和獎項層出不窮。
也不乏打著“獲獎就出版”的標語,列著已經出名的科幻作家或與《科幻世界》有關的編輯名號,以及各大平臺眾多戰略合作伙伴,最后卻是邊舉辦科幻征文邊上市,被參賽者指“有黑幕”“不專業”。
亂象愈發嚴重,自然也有對抗勢力。
2019年華語科幻星云獎上,也發布了由新華網、壹天文化傳媒公司、世界華人科幻協會主辦的“原石獎”,該獎針對中國科幻文學作品轉化為科幻產業下游產品,不設任何條件,不求任何回報,不要專有版權,也不要非專有版權,是一個純公益項目。
由《科幻世界》前任副主編楊楓創辦的八光分文化影視公司,其總監西夏也在一場研討會上稱:以《科幻世界》雜志社為首的科幻文學出版陣地經過幾十年的耕耘,積累了大量優質作品,如何在電影孵化階段深度參與,在上游掌握主動權,“是一件迫切并大有可為的事情”。
加之未來事物管理局,天津微像,這些與《科幻世界》有著千絲萬縷關系的科幻勢力,如今都在用自己的方式促進著產業良性循環,與此同時,科幻世界雜志有限公司擴展版圖的速度也在加快。
2019年,曾被擱置的「科幻城」的建設項目重新提上日程,被列為當年成都市重點項目。拉茲在訪談中提到:“我們的目標是把科幻城做成既包含我們自己 IP 的科幻文旅項目,同時又有科幻產業園的功能,可以聚集相關產業,形成規模效應。”
同年,《科幻世界》也忙著申請世界科幻大會2023年在成都的舉辦權,如果成功,全球科幻最高獎項“雨果獎”或將與“銀河獎”在雜志社的主辦下一起頒發。這無疑將是這些文人對亂象的一次有力回擊。
11月,科幻世界又在成都舉辦史上發獎項目最多的“銀河獎”,中外各路科幻大咖皆受邀參加。那一月也一口氣宣布了兩項合作:與江蘇衛視聯手科幻綜藝、與國星宇航達成戰略合作共建“科幻+太空”生態圈。
甚至到2020年,銀河獎也沒有像十幾年前非典那樣因疫情而耽擱,與獎項一起公布的,還有雜志社與融創文化的合作,兩方成立融創科幻影業(成都)有限公司,融創文化占比60%,雜志社占比40%。
圖源:科幻世界SFW
不僅如此,國內外頂流游戲的特刊也被納入麾下,今年七月,《科幻世界》與《和平精英》合作發布了一期電子特刊;同月,科幻世界創刊42年以來首次發布了漫畫單行本——《賽博朋克2077:創傷小組》。
當然,也有刺耳聲音傳出。
2021年,關于《科幻世界》最熱事件是“銀河獎”征文作品抄襲:“最高獎是抄的”、“科幻編輯不看科幻小說”……盡管抄襲文章只是刊登在了雜志的征文板塊,遠未達入圍獎項標準,卻也不妨礙沒理解獎項機制的人直接給“銀河獎”判了“死刑”。也有媒體指出:被抄襲作品是史蒂芬金的恐怖小說,抄襲者抄的是故事脈絡,編輯沒讀過不好查重也可以理解,雜志社最大的錯處在于事后沒有公開嚴懲抄襲者。
只不過比起解釋,眾人自然更關注那個號稱幾十年辛苦耕耘的中國科幻最高獎是否真的能跌落神壇,這本身也很科幻。但是作為燈塔,“銀河獎”的影響力顯然還在繼續。
2021年11月20日晚八點,第32屆“閱文杯”銀河獎頒獎典禮在線上舉行。
除了閱文,聯想集團,QQ瀏覽器,知乎,Bilibili,包括許多四川本土機構,相較于那段寒苦歲月,主持人背后幕布上的贊助和協辦單位也終于出現多到擠不下的盛況,雖然Blibili的直播間觀看人數基本沒有超過兩萬人。
頒獎典禮一結束,各大官方、地方媒體,包括金融界,文學界紛紛報道,《穿越土星環》《我們生活在南京》這些新獲獎的作品被媒體視做今后科幻產業的大勢。
畢竟《三體》的全方位多國影視化,以及同樣起源于科幻小說的“賽博朋克”、“元宇宙”等詞匯大火之后,各方各界都體會到了科幻之于這個時代的威力。
獲獎作品背后,《科幻世界》也借由本次“銀河獎”向外界重新強調了自己堅守出版陣地,以及加快著手科幻產業下游的信號:重視少兒科幻與中篇科幻,進行微電影和有聲作品開發,擁抱網文和視頻平臺。
在外界瘋狂追逐科幻產業變現的這兩年,“銀河獎”也增設了少兒類科幻作品獎,并于本屆銀河獎頒發;中篇科幻小說則對于培養創作者從短篇走到長篇具有銜接作用,但因篇幅問題出版成書或放在雜志里都不合適,《科幻世界》將以星云Mook的征文去承接中篇。
至于微電影便是雜志社對中國科幻產業開端的合理規劃。長篇巨制的影視作品本就不符合如今剛剛起步的中國科幻產業,手握絕大部分優質短篇科幻小說版權的《科幻世界》將從微電影入手;而今年的銀河獎最佳改編作品獎也頒發給了萬物聲學的有聲作品《第三類死亡》,據悉,該作品將會在近期上架。
頒發最佳網絡科幻小說獎后,嘉賓席對網絡科幻文學與傳統科幻文學的關系進行了探討。獲得本屆銀河獎最佳網絡科幻小說獎的《我們生活在南京》就是很有趣的證明,其性質介于網絡文學與傳統文學之間。
這不得不讓人想到,那些年科幻小說自身甚至都不被文學界所認可,現在卻是許多嚴肅作品主動加入科幻元素??苹梦膶W如今在探討的也不是自己能不能回歸文學范疇,而是能不能接納網絡科幻小說。
從2018年構建IP運營部門,完成轉企改制,2019年開始構建科幻城,牽手衛星企業,成立影視公司,以及與熱門游戲合作,到本屆銀河獎上,嘉賓讀了一長串與B站合作開發的短篇科幻小說名單,雜志社的產業化正有條不紊地進行著。
“我凝視著眼前這個時代,身后的時代也凝視著我?!北緦勉y河獎的宣傳MV里這句臺詞,倒像是這座中國科幻燈塔目前處境的真實寫照。
物質富足的當下,宇宙悲歌總能讓人落淚,消費者對宏大場景宇宙星空的向往,大環境對于航天事業的追求,各個科技領域對于人才的迫切……急功近利的資本運作思路并不可取,永恒的人文對抗還將繼續。但一家雜志社能否在文化產業下游掌握話語權,這仍需時間證明。
1986年中國科幻小說銀河獎發獎大會,來源:科幻世界SFW
在那之前,不妨把時間再次撥回1986年第一屆銀河獎舉行的那一天,那群不知科幻前路在何方的愛好者在發獎大會上,聽到中國作協書記處書記鮑昌呼吁:
“中國科幻這個‘灰姑娘’,一定會有燦爛的前景。”
參考資料:
您好,這有一份銀河獎記憶請查收,科幻世界SFW,2021
四十歲的《科幻世界》,期待一個怎樣的未來?極客公園,2019
《科幻世界》38年來點燃著千千萬萬人的想象力,韓松,2017
關于科幻世界致全國幻迷的公開信,科幻世界,20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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