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者 張勇毅

編輯 高宇雷

【資料圖】

你還記得 2009 年時，《阿凡達》在電影院上映時的空前盛況嗎？

13 年前，開啟 3D 電影時代的《阿凡達》，在首映一個月之后被引進到中國大陸，獲得了空前的高票房與口碑雙收。并且在之后的九年中都一直穩(wěn)坐全球票房第一的寶座。如果加上重新以 4K 技術修復制作的重映版上線之后的票房，至今《阿凡達》仍然是全球影史票房第一。

從《阿凡達》上映的 2009 年，到如今 12 月 16 日《阿凡達：水之道》即將上映，中間已經(jīng)過去了十三年，甚至比《泰坦尼克號》和《阿凡達》之間的十二年還要更長。

《阿凡達》在電影工業(yè)的歷史上創(chuàng)造了許多「第一次」，如今回頭來看，其中給電影產(chǎn)業(yè)帶來影響最深遠，同時也是讓很多人至今難以忘懷的，還是 3D 效果帶來的震撼體驗。

在《阿凡達》上映之后，越來越多電影在攝制中引入 3D 攝影機作為錄制標配，但 3D 技術并沒有給電影業(yè)界帶來革命性的變化，大部分影片都會在提供 2D 版本的同時將 3D 版本作為補充，并沒有更多在制作時就思考如何利用 3D 技術將故事說的更好的電影問世。

但對于卡梅隆而言，這或許也藏著用 3D 技術再一次顛覆電影業(yè)界的機會，在接受采訪時，卡梅隆表示如今 3D 給電影業(yè)界帶來的影響，并沒有隨著時代變化而消退。

「對大部分觀眾而言，3D 技術看起來已經(jīng)不再重要，但其實并不是這樣，它只是逐漸進入我們的日常生活。

我覺得 3D 技術更像是彩色電視，在剛推出的時候觀眾都感覺非常驚奇，也會因為電影是彩色的就買票去看；在《阿凡達》上映時，觀眾也的確會因為 3D 而進電影院，這本身已經(jīng)是一種時代的象征」

但想讓 3D 電影再次重回主流，《水之道》或許也要拿出對應的新技術 —— 從目前種種跡象來看，「裸眼 3D」可能就是其中的關鍵；這一新技術采用 RGB 激光投影系統(tǒng)，無需 3D 眼鏡也能實現(xiàn)直接將不同的圖像分別投射給觀眾的左右眼球。

雖然目前關于這一裸眼 3D 技術在《水之道》中的實際呈現(xiàn)效果還尚未有實際體驗出爐，但從這一技術的提供方科視數(shù)碼（Christie Digital）公布的相關的專利能看出，使用 RGB 激光投影系統(tǒng)的電影屏幕，相比傳統(tǒng) 3D 電影的兩個畫面還要多出一個，通過單獨的可調透鏡單元來調整激光方向，讓觀眾能夠直接看到立體的畫面內(nèi)容。

如果這一技術在《水之道》中能在商業(yè)上大獲成功，受到觀眾的喜愛，或許《水之道》也真的能復刻當年《阿凡達》在 3D 技術推廣上的成功，讓裸眼 3D 成為影院的新標準。

作為以《水之道》為副標題的電影，《水之道》這次所講述的故事也主要聚集在潘多拉星球的海洋領域，這也意味著《水之道》電影中大部分以海洋為背景的畫面，都需要在水下環(huán)境中完成。

詹姆斯-卡梅隆一直鐘情于以「海洋」作為背景發(fā)生的故事，除了拍攝更為著名的《泰坦尼克號》之外，卡梅隆本人也一直著迷于神秘莫測的海底，或許這也是讓他堅持十三年，不惜成本挑戰(zhàn)水下拍攝新技術的原因。

在《泰坦尼克號》3D 版上映的同一星期，詹姆斯-卡梅隆就曾搭乘「深海挑戰(zhàn)者號」單人潛水器，成為全球第三位潛入深度 10898 米的馬里亞納海溝的人類。

深潛本身是一項極度危險的探索行為，即使是特制的單人深潛器，也需要承受千倍的海面壓力，稍有不慎人的軀體就會被大氣壓擠爆。

但在萬米深的海面之下，甚至可以說是比月球背面更加孤寂的無人領域，或許也真的存在卡梅隆對于海洋以及一直希望嘗試拍攝水下世界執(zhí)念的答案。

卡梅隆在深潛之前，曾透露想要在《水之道》中，給觀眾呈現(xiàn)出一個「豐富多彩、有著近乎瘋狂的想象力的水下世界」，這也意味著即使對于這個曾將 3D 技術發(fā)揚光大的人來講，也不得不對手上的拍攝技術做進一步的升級。

雖然過去數(shù)年中伴隨著超級英雄類型商業(yè)電影的逐漸成熟，高度工業(yè)化的好萊塢電影也誕生了《海王》《黑豹 2》等多部以海洋為舞臺的影片，但這些電影中的絕大部分水下橋段的拍攝都是在影棚中，通過綠幕 + 吊威亞完成拍攝。甚至《黑豹 2》主演演員在接受專訪時，直接承認自己是「旱鴨子」，并不會游泳。

相比之下，《水之道》的拍攝中，為了讓演員與攝制團隊能在水下正常完成大量實景拍攝，卡梅隆請來專業(yè)的閉氣專家來給演員與攝影團隊教學。

為了完成水下拍攝，《水之道》的所有演員都拿到了專業(yè)潛水證。同時為了讓水下拍攝過程中也保持神情自然，他們還要進行專業(yè)憋氣訓練，參演《水之道》的奧斯卡影后凱特·溫絲萊特在接受曾透露在接受訓練之后，能一次在水下閉氣 7 分 14 秒。

除了直接駐扎在海邊拍攝，為了還原復雜的水下動作捕捉效果，《水之道》劇組還定制了一個容積 90 萬加侖（約合 3400 立方米）的龐大水箱，同時水箱中也布置了各種用于模擬海洋動力學環(huán)境的裝置，讓水下拍攝環(huán)境中演員能夠盡可能模擬真實海平面之下的水流流動狀態(tài)。

在水下相關橋段的拍攝過程中，《水之道》拍攝團隊不僅需要完成拍攝工作，更需要在拍攝的同時解決各種之前電影業(yè)中沒有現(xiàn)成解決方案的問題。例如其中涉及到大量在水下的動作捕捉情節(jié)，負責特效的 WETA 團隊還為《水之道》劇組研發(fā)了一套新的動作捕捉系統(tǒng)，方便演員在水下環(huán)境中完成動作捕捉。

另一個水下拍攝的難題在于 3D 攝影機：由于 3D 拍攝原理限制，攝影師需要同時立體拍攝不同角度的畫面，但傳統(tǒng) 3D 攝影設備直接下水由于水下光線折射以及氣泡等原因，會導致最終成像效果出現(xiàn)嚴重的畸變。同時過于笨重的傳統(tǒng)攝影機也比證明在水下很難靈活的操作。

針對這些之前從未有人遇到過的情況，《水之道》攝制團隊與 DeepX 3D 聯(lián)合開發(fā)了世界上首款專用于捕捉水下 3D 畫面的鏡頭系統(tǒng)，即使完全沉浸在水中也不會因此出現(xiàn)失真與色差，還比傳統(tǒng) 3D 攝影機能保留一倍多的細節(jié)。

索尼也針對《水之道》劇組的特殊需求，為期定制了一款專用于水下拍攝的防水攝影機：整機被重新「切開」，主機與鏡頭部分只用一根線纜連接，讓攝影師可以盡可能地靈活操作攝影機。

至于在水下拍攝會在鏡頭上形成氣泡的問題。攝影師們直接使用了柯達 Photo-Flo 的化學凝膠，涂抹在鏡頭上即可打破表面的張力，防止氣泡形成。

有了卡梅隆本人對于深海的熱愛，加上攝制團隊對于攝制效果的不妥協(xié)，最終才有了《水之道》中最終在水下攝影效果：截止本文發(fā)布時，《水之道》的媒體評價已經(jīng)出爐，多家媒體都對電影其中的水下特效贊賞有加，甚至使用「視覺奇跡」這樣的字眼來描述。

電影工業(yè)的又一次革命？

之所以很多詹姆斯卡梅隆的影迷將其稱之為「卡神」，不僅是因為卡梅隆從《泰坦尼克號》到《阿凡達》，再到《水之道》這樣每次周期都十余年的堅持，更是因為卡梅隆一直在推動著過去幾十年電影特效領域的技術革命。

即使有《阿凡達》成功案例在前，很多人已經(jīng)開始提前為《水之道》預熱，認為其將會是詹姆斯卡梅隆帶給電影業(yè)界的「又一次革命」。

但推動技術進步的因素往往比想象的要現(xiàn)實很多：即使解決了技術上的難題，最終技術能否更多電影從業(yè)者效仿，最重要的因素仍然是商業(yè)上能否得到成功。

例如一直鐘情于在攝制中使用 120 幀的李安，在歷經(jīng)《比利林恩的中場戰(zhàn)事》與《雙子殺手》等數(shù)部采用 120 幀技術制作的電影上映之后，一方面是支持放映 120 幀的影院仍然寥寥無幾，加上評價毀譽參半票房遇冷，因此直到今天也鮮有更多的跟隨者采用這一技術。

因此，即使《阿凡達》系列的第二/三部，已經(jīng)采用了同時拍攝的模式來制作，后續(xù)阿凡達四/五部能否正常完成拍攝以及上映工作，都要取決于《水之道》是否能在商業(yè)上取得成功 —— 《水之道》中采用的各種能顛覆電影行業(yè)的技術也是如此。

對于線下電影業(yè)界來講，《水之道》也被看作是吸引觀眾「重回電影院」的機會，作為開啟線下影院一輪新熱潮的鑰匙，甚至是線下電影院走出過去三年寒冬的火苗。

對于《水之道》來講，取得商業(yè)上的成功仍然并不容易，卡梅隆也在接受采訪時表示，高達 3.5 億美元的制作成本，意味著《水之道》至少要成為電影歷史上票房第四才能實現(xiàn)收各種前期成本的收支平衡，要實現(xiàn)商業(yè)上的成功，成為影史票房前三的電影可能是唯一的選擇。

但無論何時，好電影永遠都是吸引觀眾走進電影院的契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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